咸鱼不够咸

梦嬷一体可怕同人女。百分百纯爱人,阴间脑洞也可以舞成纯爱发展。

[奥|光翔]来自平行世界的助攻(4)



    4.


    第二天来得很快。阵野义昭与一条寺友刚刚迈入基地就被焦急的维特利安人给拉到了办公室。


    “与平行世界的自己互换了?!”


    一条寺友也在听完平行来客的解释就匆匆赶往实验室,试图找到几个小时前残留的能量波动。科学家临走前深深朝对方看了一眼,不知为何,对着这个外表相同的礼堂光表现得相当冷漠。


    阵野义昭队长则迅速将辅佐任务布置下去,顺便草拟了几个客人近几日生活安排的方案。万一短时间内换不回来,客人势必要住在UPG,既方便服务,也方便监视。


    UPG其他成员凑在办公室一角嘀嘀咕咕,时不时朝坦然坐在旁边的“礼堂光”投去自以为很隐蔽的视线。被注视的对象不知是否秉持“尽量不让人尴尬”的体贴原则,选择对那些投向自己的目光置若罔闻,埋首UPG员工手册仿佛那里面藏得有宝藏。


    似乎是摆脱了紧张,礼堂光脱去那副总是在微笑的假面,对着UPG成员们表现得热情、友善、笑容开朗、行事体贴……除了衣着不同,不熟悉的人来了大概看不出他与本尊的丝毫区别。


    但他表现得越接近本尊,翔内心的情绪就越难以平静。


    “不该是那样。”有个声音非常微弱地在翔耳边嘟嘟囔囔,带着难以察觉的委屈和气愤。“他的笑没有小光的感觉。小光不会这么长时间一言不发。虽然小光喜欢跟人凑得很近,但其实很有分寸,不会带来压迫感……”


    此时,翔才意识到,平时礼堂光面对自己和其他人都在有意压低视线高度。


    身高高出平均水平有时也是坏事,这意味着你要经常俯视谈话对象,而大家往往不喜欢被俯视。同样的,礼堂光不喜欢俯视别人,所以早早自发地学会了在面对面时不动声色地微微弓腰,就算会显得有些没精神,却是他体贴的表现。


    即使从最初开始回忆,翔也几乎想不起来被搭档俯视的经历。他只能记起搭档棕色、明亮的瞳仁以及脸颊旁柔软的发丝,对视线高低毫无察觉。


    稍微活动了下肩膀,即使是体质特殊的维特利安人,整晚没睡外加精神紧绷,此时难免露出一丝疲态。


    “要休息一下么?”


    其他同事被队长派出去跑任务,队长本人则在几分钟前前去参加例会,一时间,偌大的办公室独剩下他们两人。安静加剧了困倦的生长,就在翔因为困倦有些思维停转时,身后突然响起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一双手搭上他的肩膀,掌心的热度眨眼间顺着布料传过来。对方在不知不觉间靠得极近,脸颊快要贴近他的脖颈。


    礼堂光凑在他耳边说道:“你好像很困的样子。”


    “你——!”仿佛被踩到尾巴尖的猫,翔“蹭”地窜出去三步远,扭过身捂着脖子恼火地瞪着平行来客。“你干什么!”


    如果不是理智告诉维特利安勇士,真正的礼堂光要靠这个人寻找,刚刚他的第一反应肯定不是朝前跑而是回身踹了。


    “抱歉,抱歉!”礼堂光举起双手,皱着眉,笑容异常苦恼。“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去休息——你昨晚一直在巡逻吧?”


    顿了顿,青年状似有点羞涩地补充道:“在我们的世界,我和翔的关系很……亲密。刚刚我有点,嗯,控制不住地爱屋及乌?”


    “什么啊。”翔继续瞪着对方,努力抑制着内心由于惊吓而窜出的怒火及越发深重的防备。他在生气同时迷迷糊糊地思索:“之前小光有没有突然挨得很近的时候?有的吧。那时候我怎么反应的……?好像没有生气。”


    同样的脸,同样的行为,为什么眼前这个就不行呢?


    维特利安勇士有些苦恼:


    昨晚异世界的礼堂光果然如自己所说的那样,半步都没再迈出员工宿舍,非常配合地接受翔队员隔十几分钟就来门口转一圈的监视。青年对翔外露的“不信任”接受良好,半点没有意见,倒让地底人对自己高度紧张的表现不好意思。


    经过礼堂光近距离的洗礼,他早就褪下那些扎人的“生人勿近”,就算没法如同搭档般自来熟,也已经很久不会做出过于失礼的举动了。通过细致观察,理智基本得出“对方没有敌意”的结论,偏偏情感和潜意识疯狂报警,令他难以“友善”地面对异世界礼堂光。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嗯——”平行来客迟疑片刻,然后犹豫地吐出回答。“我和翔,我世界的那个,我们是情侣。”


    意料之外的答案宛如一道从云层直劈头顶的闪电,伴着轰隆雷声炸得维特利安人呆立当场。


    “……你们……”他结结巴巴,暂时只能发出一些不成句的模糊单字,仿佛语言系统当行当机,需要机主本人也不知清楚的时间重启。混乱的思绪在脑内狂奔,好像想了很多,仔细追究起来,又好像什么都没想,保持一个“思绪纷纷”和“大脑空白”的二相性。


    “怎么,可能呢?”翔试图抓住心中最有根据的反驳,但其实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反驳。犹如他一直在等待这个答案,却一样抗拒这个答案。他皱着眉,眼神乱飘,感到手足无措甚至慌乱,忍不住把心里话说出来,几乎是在喃喃:“我和小光是朋友啊。”


    朋友就很好,既亲密且各自留有余地。他们能够并肩,能够介入对方的生活,能够光明正大地互相牵挂,能够理直气壮地在对方迷茫时给予支持,或者一拳打在对方脸上,让陷入混乱中的人清醒,并无需觉得抱歉。


    礼堂光眨眨眼,语气显得不太确定:“朋友,也可以做情侣啊。”


    平行来客像是才发现自己刚才的说话,对眼前的人造成了多大影响,神态惶恐地开始连连道歉:“不好意思,真得不好意思!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欸,你们实在太像了——然后我就有那么一瞬间,没把握好距离。”


    他挠着后脑,小心翼翼:“你和这个世界的礼堂光只是朋友吧?你别多想!朋友就很好了!”


    朋友就很好了。


    吐出口气,翔深知现在不是纠结这种事情的时候,就算要纠结,也得等本尊回来再纠结。维特利安人强行忽视各种越发跑偏的想法,试图接上之前的话题。“……刚刚,抱歉,我有点反应过度了。”


    “没关系。是我的错。”礼堂光依旧好脾气,似乎因为谈话的距离实在太远,下意识朝前走了两步,突然拉近距离。


    翔抑制住继续朝后退的冲动,挺直背脊直视对方棕色的瞳孔:明明他们之间的身高差没有很明显,但平行世界礼堂光的视线在某个瞬间却好似高高在上。垂下的、凝视他的眼神像是在俯视某种可供赏玩的玩意,而不是与其平等的同伴。


    但那个眼神下一秒就恢复正常,再多观察也仅能看到一双始终带笑的眼睛。


    “你确实该休息了。之后你可能还要去一趟我的世界。”礼堂光提议道。“或者你回宿舍去睡几个小时?毕竟结果还没有出来。”


    生怕翔不放心,平行来客继续道:“我就呆在这里,或者我也回宿舍,等实验室有结果了我再出来。”


    对方多次展现的友善实在让翔难以保持高度警惕,即使刚刚“礼堂光”行为不妥,被搅乱头脑的人也没觉得那会是什么危险信号。


    “不了,我就在这里休息。”


    最终,翔拉过自己的座椅,靠在椅背上打算小睡片刻。平行世界的礼堂光照旧没有乱走,安静地呆在位置上,不知从哪里翻出谁的任务报告看得津津有味。


    维特利安人几次用余光偷偷观察,都只看到一个埋首于书籍的身影,次数多了,连自己都开始怀疑最近是不是泰国精神过敏。


    他缓慢地呼吸,拉回注意力。


    一些平时原本注意不到的声音此刻变得响亮:电灯中电流的“嗡嗡”碎响、空调外机隔着墙壁模糊的轰鸣、走廊中后勤人员短暂的交谈、楼梯间稍显沉重的脚步以及某人翻阅时纸张的“沙沙”和清浅的呼吸。


    “奇怪。”翔闭着眼睛想到。


    他不是没在办公室休息过,偶尔与怪兽大战过后或者通宵补报告,精力实在匮乏时算得上倒头就睡。他和礼堂光能在办公椅上睡得天昏地暗、东倒西歪,还曾被杉田亚里莎拍下滑稽的睡相,发给内部人员传阅。


    现在脑子疲倦得生疼,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他却如何都凝聚不了睡意。警惕盘桓在心头,在睡意稍微聚拢时就冲下来,蛮横不讲理地拍散它们。


    似睡非睡的状态实在难熬,翔突然明白问题出在何处:


    当礼堂光在身边时,没什么是值得担心的。他可以坦然地、毫无防备地沉入梦乡,全心全意相信礼堂光会保护自己。


    这出自本能,在他意识到之前,身体就先一步给出了答案。


    现在,陌生的来客离他仅有几米远。失去防备等于将生命托付给对方那看不透的本质,和自杀也没什么区别。


    维特利安人没忍住轻轻叹气,终于在内心深处承认,仅仅半天没见,他就已经开始思念礼堂光。


    好在一条寺友也没让他们独处太久。科学家加班加点地搜集能量残余,可谓神速地分析出对应的能量波形,直言用足够的能量按照波形运行,理论上就足以打开通往平行世界的通道。


    “能量……”


    UPG成员聚在办公室盯着光屏发晕,听了半天只听明白了最后科学家被迫用人话解释的部分。不知是谁嘟囔了句,翔察觉到有人将视线移到自己胸前的维克特利水晶,又迅速移开。


    大家对维克特利水晶的能量之充沛有目共睹,但那毕竟是属于维特利安人守护的瑰宝。就算他们要救回共同的伙伴礼堂光,也不该由地上人开口。


    就在众人沉默时,平行来客首先开口:“这个世界,应该也有维克特利水晶吧?”


    他指了指翔胸口的挂坠,坦言道:“如果借助它的能量,我就可以创造出时空隧道,再利用你和我世界翔同样的水晶产生的共鸣做指引,就可以成功到达我的世界。”


    “翔,到时候你就可以带着你的光回来了。”


    事实证明,礼堂光对翔来说是绝杀。翔已经在考虑如何带人去地底,如何向女王解释了。


    而平行世界的礼堂光似乎要将体贴进行到底,他大概看穿了维特利安人的沉思内容,笑容里添上一点得意:“地上世界也有维克特利水晶吧?我并不是要利用它的能量,而是借助它产生能量共鸣。我说过,我的情况有些特殊,只要知道坐标,我自己就能打开时空通道。”


    于是事情就这么敲定,亚里莎和豪气负责开车送两位即将开启异世界旅途的人,去到最近的维克特利水晶所在地。


    翔几乎要忽视潜意识警告,打算试着放下戒心,对这个礼堂光再友善些。


    “毕竟,这个人始终都没有敌意,不是么?”他边随着车辆行驶摇晃,边在脑内琢磨。“融合了路基埃尔也不代表一定要毁灭世界,这不是还有银河的一半嘛——”


    远在天边的维克特利水晶随着时间在视野中慢慢变大,众人还没来到它的正下方,就先被其在日光下散发的盈盈蓝光所震撼。维克特利水晶是他们脚下大地所有生命的源头,不知多久之前,人类的祖先就是沐浴着它的光芒所诞生。


    等到了目的地,翔和礼堂光在水晶前站定。维特利安人紧绷的神经在周身覆盖的淡蓝色光芒中被轻柔地抚慰。


    内心的烦躁被宁静取代,他掏出维克特利火炬打算变身,却被礼堂光伸手拦下。


    “不需要变身。”某种意义上时空穿梭的专家解释着。“我可以带着你穿过通道——你变成维克特利反而会增加我的能量消耗。保持人类形态就好。”


    虽然无法确定对方说得是真是假,但对方之前的友善令翔迟疑片刻,还是收回了变身器。“……好的。”


    然后维特利安人就看着平行来客掏出走样的银河火花,在一阵扭曲的光线中变成了……黑暗狰狞版银河?


    原有的银红花纹变为银黑相间,四肢末端覆盖着类似路基埃尔同款的的铠甲,眼灯仍旧是银河圆形灯泡眼,只是颜色从曾经的荧黄变为接近纯黑的深蓝。


    祂看起来既不像银河,也不像路基埃尔,更不是两者的简单拼接。祂是两者融合后的产物,却没有回归最初的形态,而是从其中诞生的更加扭曲的生命。


    光暗结合的使者沉默着伸出手,肉眼可见的能量开始聚集于掌心。刺眼的光团逐渐成型,其亮度甚至将都衬得仿佛光线不足的黄昏,终于在跨过某个临界点后,光团猛然蹦出一阵波纹,与眼前维克特利水晶的震撼频率逐渐重合。


    没有出现众人想象中的巨响或是异象,一个黑红色的入口蓦地出现在身前,更深处则漆黑一片看不到前路。


    打起精神,翔冲两位UPG同伴道别:“我走了。”


    豪气前辈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忽地凑近嘟囔了一句“小心”,眼睛还往礼堂光那边乱瞟。亚里莎则显得更担忧,只是话语能提供的帮助有限,她冲后辈投去担忧的目光,嘱咐道:“一定要小心。”


    翔笑起来:“我会的。我会尽快带小光回来。”


    接着他转身看向通道,还没等思考出“礼堂光”要怎么带人类穿越时空隧道,就感觉自己腰间忽然揽上一只手臂。人类的力量终是没办法与巨人匹敌,来不及表达任何意见,翔就被对方带着一头扎了进去。


    一层淡淡的光膜将两人覆在其中,整个通道旋转不停且光线来回闪烁、变换,维特利安人不过多看了两眼就觉得头晕目眩,吓得干脆闭上眼睛。


    他像是什么受惊的动物,被平行世界的礼堂光揽着,浑身僵硬,一动不动。巨人的臂膀坚硬且冰冷,好似条镣铐地扣着他。


    “这只是一种带人的方式。”翔试图内心催眠自己,而“礼堂光”对此等方式不发一言,让地底人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在大惊小怪。他尝试回忆之前真正的礼堂光搀扶自己的时刻:他们和怪兽打完架经常性的驾着受伤方的胳膊或者腰,从没有哪一次像眼下的情形样令他汗毛直立、绷紧了肌肉才没有立刻逃跑。


    “抱歉。”带着奇异混响的声音响起,银黑色的巨人朝这边偏过脸,翔能感受到对方脑袋上的尖刺挨着自己脸颊划过的触觉。“我需要避免你被时空乱流卷走。”


    “坠入乱流的后果十分严重,你可能就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也许是错觉,也许是真相,翔觉得祂在说这句话时夹杂着细微的笑意。然后巨人再次收拢手臂,几乎将人类拢进自己怀中,而人类只能暗自咬牙,不说当权当默认。


    谢天谢地这趟旅行不算太长。


    等脚下再次接触到坚实的大地,翔睁开眼睛,迫不及待地想从对方怀里挣出去。短暂的扫视令他看清四周:他们身处于一个类似祭坛的地方,宽阔的平台连接着长长的、向上的楼梯。在楼梯尽头,则坐落着一尊外表非常像是银河的石质雕像。


    星光黯淡,巨人身上散发的黯淡光芒也只照亮了他们脚下的区域。维特利安人死死皱着眉头,扣着对方的手臂:“现在已经到了,你可以放开了吧——”


    “翔!”


    有人高声喊他的名字,嗓音非常熟悉。


    翔有片刻的愣怔,甚至忘了先摆脱束缚,就那么被平行世界的礼堂光扣着抬头望向声音来源。


    他的礼堂光正迅速从茂盛的草丛里钻出来,连头上沾了叶子都顾不上,表情里是非常明显的警觉和愤怒。


    “你放开他!”眼前的礼堂光吼道,急匆匆地就朝这边跑。


    “来得有点快啊。”身后的礼堂光大概在笑,紧接着抬声:“翔,帮我个忙。”


    “什么——?”


    翔对两个礼堂光的反应迷惑不解,甚至还想解释身后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值得警惕的地方,但下一秒,他的所有话都被堵在喉咙里。紧跟着真正礼堂光出现的另一个翔,骤然用踢技放倒了自己的领路人。


    “你们要干什么?!”


    两声同样带着暴怒的质问从礼堂光和翔嘴里飞出。


    礼堂光被面朝下压在地上,拼命挣扎着快要把自己的手腕挣断,而压制他的人恐怕也不在乎会不会断掉一两根骨头。翔在看到搭档被攻击的那刹那就头脑发白,身体自动动起来,完全没考虑过人类肉身能不能打得动巨人——他猛地用手肘撞向祂的计时器,被轻而易举地拦了下来。


    愤怒宛如火山喷发前的岩浆在脑内咕嘟冒泡,翔不顾手臂传来的刺痛,毫不犹豫地准备下一击——


    “别这么生气嘛。”“礼堂光”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


    维特利安人的动作戛然而止,连快要把理智消磨殆尽的怒火都在眨眼间凝固。


    翔只来得及垂眼:


    黑暗火花正在他胸前闪着不详的光芒。


    力气骤然丧失,四肢也迅速失去知觉,在陷入昏迷的前一秒,他听到来自礼堂光的咆哮。


    来自,他的礼堂光的,带着愤怒和不可置信,撕心裂肺的咆哮。


    TBC



    哦噢噢噢噢终于写到这里了!孩子总是捅不破窗户纸怎么办?要下猛药(确信)

    现在知道我上一章结尾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吧(乐)

    下章就可以挑明心意了!写了这么多终于要写到恋爱剧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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